“船媽”這話一出口,鄭邱瑞幾乎整個人都僵在那里——他壓根兒就沒想到對方會知道他袖子里藏了東西。
“船媽”不緊不慢地說:“像你這么瘦骨伶仃的人,袖子里偏偏那么鼓,走路的時候還拼命扎緊袖口,肯定是藏了東西,怕?lián)u晃袖子的時候會掉出來。大家都在道上混,用的家伙也都是組織內(nèi)部的‘工匠’們提供的,你用了什么,藏了什么,我大概都能猜得出來?!?br/>
鄭邱瑞覺得臉上發(fā)燒,情不自禁地說:“那就真人不說假話了,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,是為了殺死‘律師’宋乘龍?!?br/>
這話剛說出口,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,自己的本來目的,怎么就這么輕輕巧巧地被對方問出來了?
他開始覺得不對勁,但自己的嘴似乎已經(jīng)不受控制,就連自身的清醒意識,都開始漸漸離開自己,就好像三魂六魄陸續(xù)出竅,去了其他地方,不再回來似的……
“船媽”點了點頭,似乎并不覺得驚訝:“至于什么替‘中介人’送訂金,什么走私光刻機(jī)之類的,都是你臨時編造出來的謊話吧?”
“是……的……”鄭邱瑞滿面紅暈,舌頭也大了起來:“‘船媽’您果然聰明,還有酒嗎?我想再喝點兒?!?br/>
“船媽”笑了:“給他滿上。這可是咱們的‘貴客’,可別怠慢了人家?!?br/>
她身后的手下獰笑著端過酒來,一杯接一杯地給鄭邱瑞灌下肚。鄭邱瑞也是來者不拒。到了最后,人家似乎嫌他喝得太慢,干脆掰開他的嘴,把整瓶整瓶的酒往他肚子里灌。鄭邱瑞的肚子被灌得像個鼓起來的皮球一樣,但他臉上依然帶著陶醉的表情,似乎已經(jīng)沉浸在酒液帶來的甜蜜感受中了。
當(dāng)他面前堆起七八個空瓶子的時候,“船媽”終于走了過來,一把揪住鄭邱瑞的脖領(lǐng)子,把他提離地面。
鄭邱瑞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就好像之前的“律師”一樣,眼神迷離,整張臉都是紅漲的,身上的衣服也被熱汗浸透。
“船媽”猛地把他摔在地上,踩著他的臉,淡淡地說:“你有沒有聽過,在意大利的西西里,黑手黨人之間有這么一個規(guī)矩——在面臨生死決戰(zhàn)的時候,把組織內(nèi)部的合格人力都拉出來,大家睡在一起,吃在一起,這就叫‘睡床墊’,一來是便于封閉管理,避免泄密或者落單;二來是遠(yuǎn)離家庭,避免與組織無關(guān)的家人被連累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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